夏五月甲午,遂灭逼阳。
逼阳国及柤地皆在沛县,是吴入中国之要冲。则悼公之会吴于柤,盖谋灭逼阳而通吴也。以逼阳与宋公。
熊过氏曰:逼阳,妘姓,子爵,国在今兖州府峄县西南五十里,则亦沛之东北界也。逼,谷作傅。公至自会。
高忠宪曰:不至灭而至会,举其可道者也。
楚公子贞、郑公孙辄帅师伐宋,以宋受逼阳故。晋师伐秦。
左氏:报其侵也。此时正五会三驾之时,秦人侵我以挠之,若不伐秦,则秦为楚、郑犄角横枝,搅扰中国,事未可知,故晋伐之。自料处强必当争先,兵力可以不困,而为此举也。悼公君臣岂不明于自治者,乃谓其虐民失计耶?
策晋者谓通吴不如好秦,而陈君举曰暗于治吴,唐应德曰失计通吴,皆成一儒者议论耳,实无当也。彼谓晋当好秦,盖望其同心并力,尊周攘夷耳。而秦非其人,晋亦非其心也。二国壤地同,而有欲于我,为利之国也。殽构以来,接战数四,朝夕窥伺,惟以启强广土为念,非晋人伐秦取少梁,即秦伯伐晋取北征而已。且秦僻远西方,雄长戎翟,自纳晋惠文外,未尝一旅勤王,灭庸之后,甘为楚役,晋亦安能中心信秦,必其协力耶?若吴则于晋远,于楚近,无利于晋而可以挠楚,故晋通吴以制楚,与楚通越以制吴,势使然也。说者谓至于通吴而中国之势大败决裂,则又不然。春秋至成、襄以后,政在陪臣,三纲尽轶,吴、楚主盟,防简荡然。吴为姬姓之长,柏举一战,发舒华夏,更足吐气。黄池骄蹇,旋取颠覆,未几辄为越灭。凡春秋叛周猾夏之事,与吴风马牛不相及。儒者论事不揆时势,不究本末,惟以迂腐之心作轻快之论,皆此类也。秋,莒人伐我东鄙。